

不用劝我,亲爱的普洛丢斯;年轻人株守家园,见闻总是限于一隅。倘不是爱情把你锁系在你情人的温柔的眼波里,我倒很想请你跟我一块儿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,那总比在家里无所事事,把青春销磨在懒散的无聊里好得多多。可是你现在既然在恋爱,那就恋爱下去吧,祝你得到美满的结果;我要是着起迷来,也会这样的。

正是这位小姐,没有错的,这样的人儿你找不出第二个来。她的爷爷临死的时候——上帝接引他上天堂享福!——留给她七百镑钱,还有金子银子,等她满了十七岁,这笔财产就可以到她手里。我们现在还是把那些吵吵闹闹的事情搁在一旁,想法子替斯兰德少爷和安-培琪小姐作个媒吧。

从前他在这儿梅西那的时候,曾经公开宣布,要跟爱神较量较量;我叔父的傻子听了他这些话,还拿着钝头箭替爱神出面,要跟他较量个高低。请问你,他在这次战事中间杀了多少人?吃了多少人?可是你先告诉我他杀了多少人,因为我曾经答应他,无论他杀死多少人,我都可以把他们吃下去。

他最近娶了一个寡妇做妻子,那寡妇有一个独生子,他想把他的女儿,他的王国的继承者,许嫁给他,可是他的女儿偏偏看中了一个有才的贫士。她跟她的爱人秘密结了婚;她的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情,就宣布把她的丈夫放逐,把她幽禁起来,大家表面上都很哀伤,我想国王心里才真是很难过的。

偶然想起来的几个句子。我们的诗歌就像树脂一样,会从它滋生的地方分泌出来。燧石中的火不打是不会出来的;我们的灵感的火焰却会自然激发,像流水般冲击着岸边。您手里是什么东西?

关于政治方面的种种机宜,我不必多向你絮说,因为我知道你在这方面的经验阅历,胜过我所能给你的任何指示;对于地方上人民的习性,以及布政施教的宪章、信赏必罚的律法,你也都了如指掌,比得上任何博学练达之士,所以我尽可信任你的才能,让你自己去适宜应付。我给你这一道诏书,愿你依此而行。(以诏书授爱斯卡勒斯)来人,去唤安哲鲁过来。(一侍从下)你看:他这人能不能代理我的责任?因为我在再三考虑之下,已经决定当我出巡的时候,叫他摄理政务;他可以充分享受众人的畏惧爱敬,全权处置一切的事情。你以为怎样?

她是他的独生女儿,大人;他在临死的时候,托我把她照顾。她有天赋淳厚优美的性质,并且受过良好的教育,有如锦上添花,我对她抱着极大的期望。一个心地不纯正的人,即使有几分好处,人家在称赞他的时候,总不免带着几分惋惜;因为那样的好处也就等于是邪恶的帮手。可是她的优点却由于天性纯朴而越加出色,她的正直得自天禀,教育更培植了她的德性。

我怀着满心的气恼,来控诉我的孩子,我的女儿赫米娅。走上前来,狄米特律斯。殿下,这个人,是我答应把我女儿嫁给他的。走上前来,拉山德。殿下,这个人引诱坏了我的孩子。你,你,拉山德,你写诗句给我的孩子,和她交换着爱情的纪念物;你在月夜到她的窗前用做作的声调歌唱着假作多情的诗篇;你用头发编成的腕环、戒指、虚华的饰物、琐碎的玩具、花束、糖果——这些可以强烈地骗诱一个稚嫩的少女之心的“信使”来偷得她的痴情;你用诡计盗取了她的心,煽惑她使她对我的顺从变成倔强的顽抗。

双方还在胜负未决之中;正像两个精疲力竭的游泳者,彼此扭成一团,显不出他们的本领来。那残暴的麦克唐华德不愧为一个叛徒,因为无数奸恶的天性都丛集于他的一身;他已经征调了西方各岛上的轻重步兵,命运也像娼妓一样,有意向叛徒卖弄风情,助长他的罪恶的气焰。可是这一切都无能为力,因为英勇的麦克白——真称得上一声“英勇”——不以命运的喜怒为意,挥舞着他的血腥的宝剑,像个煞星似的一路砍杀过去,直到了那奴才的面前,也不打个躬,也不通一句话,就挺剑从他的肚脐上刺了进去,把他的胸膛划破,一直划到下巴上;他的头已经割下来挂在我们的城楼上了。

让众人所追求的名誉永远记录在我们的墓碑上,使我们在死亡的耻辱中获得不朽的光荣;不管饕餮的时间怎样吞噬着一切,我们要在这一息尚存的时候,努力博取我们的声名,使时间的镰刀不能伤害我们;我们的生命可以终了,我们的名誉却要永垂万古。所以,勇敢的战士们——因为你们都是向你们自己的感情和一切俗世的欲望奋勇作战的英雄——我们必须把我们最近的敕令严格实行起来:那瓦将要成为世界的奇迹;我们的宫廷将要成为一所小小的学院,潜心探讨有益人生的学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