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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章 人间美满

晨光在空气中微微颤动,天际明日破云而出,刹那大亮,洒满这段古今交错的老建筑。

西安的古城墙斑驳在光影中,数不清的砖石垒出了一个个深藏的故事,无声地诉说着旁人无法听懂的秘密。

“方澈,我们比比脚力吧,看谁先跑到那边树下!”秦秣远远地冲着正在另一边买矿泉水的方澈挥手,也不等他答话,撒开腿脚当先就往近在身边十几米处的目的地跑去。

真要比速度的话,秦秣肯定跑不赢方澈,不过耍赖作弊又另当别论。

在这个年代,也只有在西安才可以看到如此完整的环城古墙了。这道城墙明初始建,圈地的基础正是唐朝的皇城长安。它见证了历史的兴衰,战争的壮烈,文明的演化。

方澈追上秦秣,牵住她的手稍稍用力捏了捏以示对她赖皮的惩罚。

秦秣冲他呲牙一笑,便抢过矿泉水大灌了一口。

两人沿着墙角缓步行走,低声细语,每一个眼神交流都是亲昵而默契的。

“方澈,我们从长安出去,然后到哪里?”

“从你说到蜜月第一站是西安的时候起,我就知道,你心里肯定有了完整的路线。”

“什么路线?”秦秣眨眨眼睛。

方澈眉毛扬了扬,斜起唇角,笑道:“丝绸之路。”

沿着丝绸之路走上一遍,他们有的是时间,可以悠闲地度蜜月。

“那你觉得怎么样?”秦秣反问。

“娘子所思,正是为夫所想。”

秦秣忍不住哼哼道:“脸皮真厚!”

方澈大笑:“是我家娘子脸皮太薄了!”他一把抱住秦秣,在这城墙下,树荫旁。

偶有游人交错走过,也没人会注意他们的小世界。

秦秣的腿脚有些发软,从心脏到血液都是滚烫滚烫的。不自主地,她又想到了洞房花烛那一夜。无意记忆,只是想忘也忘不了。

那时候闹洞房的人刚走,方澈回身走到大床边,见秦秣正端坐在上面,便伸手想要去掀她的红盖头。

她穿着古装的嫁衣,头微垂。

方澈的手指尖刚刚碰到那红盖头一角,便听秦秣说:“给我拿一杯酒吧。”她的声音平稳淡定,听起来竟还有几分气势。

“谨遵老婆大人之命。”方澈带着笑,“老婆大人”这四个字他想叫很久了,直到今天才终于可以理直气壮、无所顾忌、翻来覆去地这样唤她。

火红的盖头遮住了秦秣的面容,她表情掩藏,沉默等待。

毕竟是现代人结婚,没有古人那么多的麻烦讲究,他们身边也没那执礼的喜娘。方澈转身倒了两杯女儿红,却不把杯子递给秦秣。

“先喝了交杯酒。”他的声音略微暗沉,呼吸都似乎能透过那精工绣作的盖头一直温热到秦秣肌肤上。

被重重红纱遮住了面容的女子头颈又微微往下一垂,轻声道:“喜宴的时候,我们已经喝过交杯酒了。”

“那怎么能比得上洞房之前喝的这一杯?”方澈低笑。

秦秣的呼吸略重,过得片刻,方澈听到她用一种几近于凛然的声调说:“那就喝吧!”那语调之刚硬决然,好似是要上战场一般。

方澈心中猜测她是害怕了,便只觉得三分好笑,余下七分全是心神荡漾。

他将酒杯轻轻放到秦秣手上,与她交臂而挽。

酒香湿润在空气中,沾染得他们每一寸神经都格外敏感。

隔着衣服的布料,这两只交缠的手臂似乎是火烧中的磁石,甫一贴合便缠绵不分。衣料不经意地摩擦刺激了神经末梢,方澈用嘴叼住秦秣手中那只青瓷小酒杯,稍稍用力,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
他的手掌在手臂的交缠中伸入秦秣盖头下,只觉得这人也用嘴含住了杯沿,便又将手微微倾斜,想配合着让她饮酒的姿势更顺畅些。

“唔……”低低的惊呼从盖头下传出,方澈心神一紧,连忙伸出另一只手,未及思考就猛地将盖头一掀!

哐啷!

秦秣手中那只酒杯滚落到地上,所幸这地毯温热厚实,酒杯滚了几滚,到底还是没有摔坏。

两人已经没有心思去注意那只掉落的酒杯了,因为此前秦秣饮酒时,方澈将杯子倾斜的那个动作——酒液漏下了大半,顺着她清秀的下巴,沿着她雪白细腻的颈项,一直滑入她那斜交的衣领里。

方澈的目光不自主下移,考虑到天气炎热的缘故,这嫁衣的做工略有消减,选材也全是轻薄柔软型的。这大半杯酒漏下来,便将衣服沾湿一条水线,紧贴在她胸口,贴出一段格外明显的曲线。

衣裳大红犹如月辉之下荼糜燃烧,秦秣轻咬着下唇,脸颊上染着霞彩,一直透红到双唇,好似红莲沾露,泫然欲滴。

方澈蓦然反手,将酒杯扔到床头柜上。那瓷器与实木相撞,骨碌骨碌滚了好几下。

秦秣一咬牙,想到自己平常总是琢磨着要怎么推到小方,这会儿可不能怂了。她双手伸前,抓住方澈礼服的衣袖就使劲儿往外面扯。不过这衣服的质量可真是不错,秦秣扯了几下没扯动,正觉热浪上涌,越发面红耳赤间,又听到方澈轻笑。

这算不得嘲笑,但在这个时候响起,却怎么都有点戏谑挑逗的味道。

“娘子,等不及要替为夫宽衣解带了吗?”方澈轻松地甩手,将外套脱下丢到一边。他动作很快,紧接着又扶住秦秣的肩膀,另一手揽住她的腰,便压着她一起天旋地转,倒在柔软的床上。

衣裳凌乱飞散,这一刻的热情有如浪翻潮涌,再也不能抵挡。

秦秣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滚进了火烧云里,上不见天下不着地,飘飘荡荡翻翻滚滚,抓不住边际。

她有心要翻个身,反推方澈,奈何力气实在不足,纠缠了几下,反而是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扒得精光。

肌肤相触,紧密贴合。

方澈的身体硬朗温热,秦秣仿佛中了软骨的毒,全身血液奔腾叫嚣,偏偏使不上分毫力气。她双手外张,紧张地摸索着,抓到了床头柔软的枕头,便胡乱挥舞,手一甩,那枕头掉在地上,只能与先前落地的酒杯为伍。

“秣秣……”这一声低喃之后,床头灯蓦然暗下,只余一点昏黄温暖的微光。亮在这深夜,缱绻古今,华梦相拥。

第三天他们就乘飞机来到了西安,开始了这肯定不止一个月的蜜月旅行。

秦秣刚毕业,方澈的事业又已经上了轨道,很多事情便不再需要亲力亲为,两个人都算得上时间悠闲宽裕,自然是尽可以走遍天下大好河山。

“秣秣,你看这文昌星。”方澈与秦秣牵着手,两人从文昌门厚厚的门洞中走过,抬头去看那魁星楼。

“怎么?”秦秣好不容易缓过了那些羞人的感觉,微昂头,轻哼道:“你看他不修边幅,蓬着头发,还长着大胡子,整个儿醉醺醺,不辨东南西北,你就觉得他不是文昌星?”

“我没有这样说,全都是你说的。”方澈神情无辜,动作却不安分,俯身凑在秦秣耳边,像是随时要咬她一口。秦秣又觉得颈后痒痒的仿佛触电,她偏过头,抓起方澈的手,就在他手腕上轻轻一咬,小小报仇。

两人一路走,将到大雁塔的时候太阳已经高升,阳光热辣辣,在这西北地界,灼得人肌肤生疼。

“秣秣,要不要打伞?”

“不打伞,麻烦。”秦秣摇头,眯起眼睛看那阳光刺目,又笑道:“晒晒太阳也好。”

方澈轻笑:“好吧。”他很自然地跟秦秣换了个位置,走到阳光照射过来的那一面,不动声色地尽量帮她遮住阳光。

两人走进了慈恩寺,登上大雁塔前的台阶。游人不少,为这千年古塔带来了抹不去的喧嚣。

大雁塔始建于大唐玄奘法师时期,历经数度战乱天灾,来回修葺了几遍,而今把持住那千年荣光,沉淀的不知是悲悯还是淡漠。任谁看遍千年,也该洒脱了。

秦秣仰头望着那塔尖一笑,与方澈同步迈进这塔中。

大雁塔不同于传统的八宝塔,整个儿四四方方,青砖堆砌,每一层都是四面开着拱门。两人沿着扶梯盘旋而上,一直到塔顶。

从第七层的门洞边凭栏远眺,竟能大视角地俯视西安古城。那些穿梭在历史与今时之间的建筑,在明亮的阳光下,交织出天地浩大。

“秣秣,你以前剩着半阕江城子给我填,我现在再回你半阕,怎么样?”方澈携着秦秣的手,忽然侧头,扬眉微笑。

秦秣便望着他,等他的《江城子》。

“云涛万里寄逍遥。

顾今朝,燕归巢。

叠岸风起,塔外斗星摇。

一揽青天极目远,如锦绣,也妖娆。”

秦秣笑盈盈地,微侧头:“气冲斗牛之‘斗星’?这青天白日的,你都能看到三十三天外斗星摇动,看来,我家小方心情真好。”

方澈执起她的手,与她极目远眺,果然是古城妖娆。

“我的心情当然很好,”他趁着无人注意,张嘴就咬一口秦秣的指尖,“我家娘子心情又是如何?”

秦秣手指微微一抖,洒然笑道:“良辰锦绣,人间美满。”

她与方澈相和的下半阙《江城子》,没有言语,将用一生来书写。

房间里的事儿(六一番外)

仿古的木质结构旋梯上,传来细微脚步声。

似乎是发现了什么,这脚步声蓦然顿住,然后传来轻言私语:“喂,木头,他们的房门居然没关严实,你好不好奇他们在做什么呀?”

年轻男子端正的脸上笑容有些放肆,他揽过身前的女友,在她脸上吧唧一口,嘿嘿笑道:“珊珊宝贝,你胡思乱想什么了?”

陈燕珊不安分扭动着身体,娇嗔道:“你这个坏蛋才胡思乱想呢,人家只是好奇,好奇而已嘛。去年他们结婚的时候我们闹洞房都没有成功,这次好不容易碰到他们不小心忘记关门的好时机,我说什么都要去听听墙角!”

卫海宠溺地捏她鼻子:“心眼儿真多。”

“哼哼!”陈燕珊翘着嘴巴,踮起脚尖,好像做贼一样探上二楼。

近了,越发近了。

左侧的房间里传出女子清甜软糯的声音:“方澈,你快一点,怎么换个衣服都要这么久?”

陈燕珊躲在门外捂着鼻子嘴巴,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。她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,耳朵都仿佛酥麻。

“我的速度已经很快了,秣秣你坚持住,我马上就进来。”方澈言语沉稳,但传到门外陈燕珊耳里,却怎么都觉得他是在压抑着某种火焰。

一双手从陈燕珊纤腰两侧穿过,卫海在她背后环抱着她。两人眼神交汇,虽然没有言语,但互相之间却似乎能读懂对方的意思。

陈燕珊在想:“秣秣真凶猛,看她平常挥洒自如的样子,这大白天的,居然可以这么急色,嘿嘿!”

卫海的眼神里边充满了对方澈的鄙视:“这小子平常还给我装冷淡,原来本质上就是一闷骚,哼哼!”

房间里传出秦秣越发急促的声音:“方澈,你再不来,我就要死啦!”

“欲仙欲死……”可怜小陈同学的思想越发不纯洁。

卫海同志急了:“方澈这厮的行动力也太差了吧,要是我老婆这样叫我,我早就,早就……”

“往五点钟方向,传送,秣秣,发动心有灵犀!”方澈有条有理地指挥战斗,房间里敲击键盘的声音忽然格外清晰。

陈燕珊啪嗒一下,额头撞在门上。

卫海急急忙忙地想用手去保护她,结果重心不稳,脚下一绊,反而累得陈燕珊跌倒在地。

小卫同学的下巴磕在小陈同学胸口,卫海仰着脖子,与陈燕珊大眼瞪小眼。

房门早就大开,显出这是一间宽敞的卧室。方澈与秦秣并排坐在一张长书桌后头,一人一台笔记本,正玩游戏玩得十指飞舞。

“不好,进入北苍山脉的传送门要被人抢了!”

方澈快速道:“按住右键滑动,施展古神遁术,跳过澜水河,我要发动乙木青雷阵。”

“我已经过河了,九点钟方向发动定点阵法,我可以用嫁衣神功助你!”

两人你来我往,键盘敲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,硬是没有理会闯进房门正跌在门口的两个倒霉孩子。

“啊——!”陈燕珊吃痛地大叫起来,“卫海你这头猪,好重啊!我要被你压扁啦,快点起来,起来!”

卫海手忙脚乱地翻过身,一边还不忘将陈燕珊拉起来。

等两人站直身体,才发现坐在电脑边上的两人也都推开鼠标,从座位上站起。他们一个靠在书桌上,姿态闲适,一个顾盼自若,笑意盈盈。接收到两人隐意微妙的目光,卫海打着哈哈道:“你们家的房门真结实,对了,怎么样?现在多少级了?”

陈燕珊脸红得像要滴血,揪着卫海的手指站在一边,硬是把他的中指当成了麻花来搓,搓得卫海好险没痛叫出声。但看他眉毛微歪,嘴角扭曲的样子,就可见他现在的心情肯定很纠结。

“我们都卡在归元期,境界任务太难做了,我们到现在都没办法突破归元,进入藏神。”秦秣回答得顺畅无比,就好像没有看到卫海此刻的窘况,她还搬出自己的经验跟卫海探讨,“境界这种东西玄之又玄,游戏里没有办法具现,就会发出各种好像猜谜一样的任务。照我看来,不管这种任务怎么玄,都脱离不了北苍山脉中部的地图。”

“为什么?”陈燕珊也玩过【登天】,顺口就回问。

“明月照人人不见,岁岁虚度梦华年,说的就是巫小枝。她遁入北苍山脉,只见妖而不见人。本来依照传说,我们应该要进入北苍山脉的核心部位才能触发任务下一步,但北苍之地随处都是高攻击性的妖兽,归元期大圆满的角色,最多只能进入山脉中部。”

“是啊,不错不错。”卫海那可怜的手指落入了陈燕珊魔爪之中,被她揪得全身冷汗直冒。

面容都快扭曲的卫同学狠了狠心,用力抽出手指,反手就将陈燕珊作怪的爪子给抓牢了,嘴里蹦出话语:“你们好好练级啊,练高了我可带着珊珊跟你们混。现在我们到外面走走啦,六一快乐,快乐……呵呵,晚点我们再一起去游乐场玩。”

他拉着陈燕珊一个返身,落荒而逃。

出门的时候,还不忘砰地将门狠狠关上。

秦秣与方澈相视一眼,忽然哈哈大笑。

“秣秣,”方澈将手圈过来,“你说,我们要是不做点什么,是不是太叫人失望了?”他微微俯下身,呼吸温热。

秦秣伸长手臂攀住他的脖子,毫不客气地咬他耳朵:“我要在上面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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