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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25章 大结局

水好像一块巨大的平面镜。

水中映照着她的倒影,对着她微笑。

她从来不微笑,因此她知道倒影之中的不是她。

“你是谁?”她问。

“你们说我玩弄了你们,我一直在你的脚下。”水中的她道。

“一直在我脚下?你是这片大陆?”凌若夕愣了愣。

“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,但是我不能一一解答,我其实并不希望,这片大陆有人太过于强大,你不觉得如同神一样的人,和这里的异端没什么两样吗?可是我也没有办法避免,因为我必须守护我自己和这片大陆上面之人,开始的世界,不是我左右的,我开始认为,只要一个神明掌握了这大陆上的一项规则,便可以构筑起这个大陆,但是我错了,因为神明也有弱点,他们会有矛盾,这就代表了这个大陆的动荡,所以我想消除他们。我成功的消除了开始错误的世界。”水中的凌若夕道。

“后面我创造了这个世界,或者不是我创造的,只是顺其自然,它发展成了这样,但是却有异端入侵,我没法接受异端,我想找一个人对抗异端,但是最终发现只要是这片大陆之人,都无法对抗,这些异端,但是你来了,你是一个意外,从不知名的地方来了,我想到了还有你,你可以对抗异端。可是结果如你所知。”水中的凌若夕道。

“我爱上了异端。”凌若夕手一挥,云井辰出现在她怀里。

“没错,我意识到这是一个错误,第二世选了一个和你差不多的人,你知道差不多的人,我从异界召唤来了一个人,一个十分温柔之人。”水里的凌若夕道。

“是我的外婆。”凌若夕补充。

“不错,但是她却没有杀死异端,而是封印了他们。”水中的人道。

“所以你还是找到了我,希望我转世,彻底消除异端,但是我还是爱上了异端,于是你钻了一个控子,让我恨他,然后让我毁了他。”凌若夕道。

“是的,可是我低估了他对你的爱,异端开始来的时候是没有爱的,但是他却有,而且他比任何人都懂得爱你,这点是我的错估。”水里的凌若夕道。

“所以你夺走了他吗?那你为何你消除我?我现在的力量能够毁了这里,我的力量比当初的破坏神还高一辈。”凌若夕几乎疯了,为何要留下她一个人,她知道她的力量现在连自杀都不可能。

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杀死她。

“你的存在,连我都不足以抹灭,但是我现在确定了一件事,那就是云井辰,已经不再是异端,因为他懂得爱,我接纳他。”水里的凌若夕道。

“不,应该说是你包容他。”凌若夕补充道。

“对,是我包容他,所以他一旦是这个世界之人,我便可以掌控他的规则,我把他的灵魂还给你。”水中之人道。

凌若夕眼里露出了神采,十年了,云井辰要回来了吗?

“你现在可以走了。”她道。

周围的景色开始慢慢消失。

“等等。”凌若夕叫出这两个字的时候,景色停止了消失。

“还有什么事吗?”水里的倒影问。

“你是谁?”凌若夕皱着眉头。

“我是便是这片大陆,如你所见,也是……”对方顿了一下:“你的影子。”

接着周围开始消失,凌若夕的耳边有回响:“玄女的力量是当初的神力,那么超越神期是什么力量你不是想知道吗?凌若夕,超越神期是掌控龙华大陆的力量,你可以控制任何人的生死,只是你一开始不知道罢了!”

声音在她耳边回荡。

怀里的云井辰醒了。

七星连珠过去,凌若夕看着云井辰,他的头发一瞬间全部变黑,似乎又回到了过去一样。

醒来的云井辰第一个反映就是吃她豆腐!

啊擦!凌若夕简直满头黑线。

“娘子,我好像睡了很久。”他露出了坏坏的笑意,但是不管他怎么笑,他的眼里都是她。

接着凌若夕还在呆愣的时候,他的唇覆住了她的唇。

接着第二日,凌若夕就觉得这个云井辰真的是刚刚醒来的吗?为何她觉得腰这么疼,她到底是不是龙华大陆的掌控者啊,水里的人在逗她吧!

经过了这一系列的吐槽,然后凌若夕发现,他那个小破儿子,还没和巫咸成事。接着看到巫咸的脸。

“娘亲,巫咸不要当我皇后,我都求了好几次,你看我后宫都空着将来准备和巫咸生好多孩子!”凌小白妖孽的脸上露出一脸委屈。

凌若夕看着云井辰又看了看儿子,一个大妖孽一个小妖孽!

这时候凌若夕来到了巫咸的房间,然后把巫咸拉出来,她摘下面纱,脸上的伤全部都没有了。

“其实我不答应,是因为我的容貌……不过干娘已经帮我消除了脸上的咒毒。”巫咸尴尬地笑着。

凌小白一脸幽怨地看着凌若夕,这个娘亲,早点这样不就好了,耽误了自己的终生大事啊。

“咳,行了行了,我还指望着早些抱孙子呢。”凌若夕这么说了一句,这也不能怪她啊,谁让她前天才知道她可以掌控龙华大陆的一切。

龙华之主,云启的皇帝大婚,百姓门的心思也放下了,终于娶了皇后。

后面凌若夕知道,玄女和魔王的故事成为了一段佳话,而这龙华大陆上面又多了一个种族,是魔族,他们在这里安生立命,他们修习的是魔气,不是玄力,不过不管是人族还是魔族都有这么一个美丽的传说,当时,魔王和玄女相爱了,所以他们才被这片大陆接纳,尽管那是一段黑暗的日子,不过他们最终却走在了一起。

“喂喂,死魔女!”街上一对人牵手,奈何难的是个毒舌。

“切,知道,我是魔女你还娶我?”女子瞥了瞥嘴巴。

“败给你了,没办法,谁让我喜欢的是你呢!”男子偷偷亲了一下女子。

在街道上有一男一女走过,女子十分美丽,男子十分俊美。

“娘子,你怎么定了一个这样的规则?”云井辰道。

“不好么?”凌若夕保持了自己一贯的高冷。

“好。”他的娘子舍弃了对龙华大陆的掌控,转而用所有的力量指定了一个规则,尽管她不会消失,但是她和云井辰此刻也只是一个修行者而已。

“真是的,娘亲又和爹爹跑了,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当皇帝,能不能不要老来这一招啊?”尽管小白已经二十多岁了,不过却还是会抱怨一下他那亲爱的娘亲。

“谁说你是一个人,当我是空气吗?”巫咸走了过来。

“没有,有你陪着我,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开心的。”凌小白拉过巫咸坐在自己的腿上,这招可是他那个不正经的爹教他的!对自己媳妇专用,然后就是深情一吻。

月曦和神逸站在一块。

“月曦,你还要修行吗?”神逸问。

“不是,我要找一个人,和我走一辈子的人。星月族已经没有使命了,我也得到了解脱。”月曦站在岛上道。

“嗯。”神逸点点头。

“你们两个快点过来吃东西啊,我做了好多吃的。”芋头跑过来,端着盘子,现在星月族还分什么姓氏啊,留下的人本就不多,只有三个大岛而已,不过嘛,大家更加团结了而已。

因为凌若夕创造出一条规则,这条规则叫做,包容。

(全文完)

番外

云泥之别(凌雨涵番外)

凌雨涵从小就知道一件事,她是丞相府里最出色的女儿,她的娘亲是第二世家现任家主的嫡亲妹妹,她生来身份尊贵,应该得到最好的。

可是偏偏,却只因为娘亲入府较晚,嫡出大小姐的名头被凌若夕残忍夺走。

如果她配得上这个名号,凌雨涵或许不会这般嫉妒,可是,她配么?

从小,她在学习着刺绣,学习着琴棋书画时,那个废物,却在院子里肆意玩耍,肆意嬉戏,只要自己抬头,透过窗户,永远都能看见,她开怀的笑脸。

明明是一个没有修为,不学无术的废物,为什么可以活得这么自由?

那时,在她幼小的心灵里,就被植入了一粒名为嫉妒的种子。

当她看见大夫人在豺狼野兽纵横的后院,用瘦弱的肩膀,为凌若夕撑起一片天时,嫉妒的种子开始萌芽。

她也想自己的娘亲,可以不问缘由,不管一切的保护自己。

可是,她拥有的永远是娘亲沉重的期许。

“雨涵,你一定成为府里最出色的那一个!”

“雨涵,成为大小姐的人应该是你,不是那个废物!”

“雨涵,你不能和雨霏待在一起,她娘是狐狸精,抢走了你爹。”

……

她的童年,始终充斥着这些抱怨,这些鞭策,她不能快乐的嬉戏,不能玩着那些小孩子玩的游戏,每天,她要面对的是沉重的学业,是无边无尽的才艺学习。

“哈哈哈,娘,娘,风筝飞走了。”那时,她握着笔,一笔一划的临摹着帖子,可是窗外,却是一对母女快乐的笑声。

好刺耳,好刺眼。

凭什么她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自己没办法得到的一切?凭什么?

她疯狂的嫉妒着,却又病态的用自我欺骗的方式在心里想着,没关系,只要她变得出色,早晚有一天,她能比凌若夕过得更好。

那时候,她只是单纯的嫉妒,可从什么时候开始,一切就变了?

或许是在她第一眼见到那个剑眉星目,如神祗般出现在她面前的少年时,她的人生就彻底改变了方向。

耀眼、尊贵、英俊、冷漠。

他一身华贵的锦袍,就这么闯入了她的世界,灰白的世界,只因为他的出现,终于有了第一道颜色。

她疯狂的打听着少年的讯息,收集着有关于他的一切,她爱着他,打从第一次见面,她就深深的被这个少年吸引了魂魄。

可是为什么?为什么他会是凌若夕的未婚夫?

嫉妒,开始扭曲为怨恨,她无法理解,那样完美的他,怎么会有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未婚妻。

他的妻子应该如自己这样,完美、淑女、修为高强。

她用尽了手段,不惜把自己变成双面人,不惜费尽思量,甚至于最后,赔上了母亲的性命,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他,以三王妃的名义,正式成为了他的妻子。

新婚之夜,他温暖的手臂,紧紧拥着自己,他一遍又一遍在自己的耳边说着:“雨涵,雨涵,本王会对你极好的。”

那时,她真的以为,美好的未来就在自己的眼前,看,她拥有天下第一美女的头衔,有一个出色完美的夫君,她的人生是辉煌的,是无人能够超越的。

但,美梦终有一日会醒来,当她开始发现,王府里不间断的被抬入一个又一个妾侍,而这些妾侍总有某个地方,与记忆中的那个女人相似时,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。

她就像是一个疯子,一个理智的疯子,她不停的去挖掘自己丈夫心里的秘密,然后痛苦,然后疯狂。

她看着他爱而不得,看着他爱而不知。

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嘲笑她,嘲笑她的痴傻,看啊,凌雨涵,你用尽手段得到的男人,终究不属于你。

她给自己下了毒,原本是想陷害凌若夕,想要让她品尝到自己的痛苦,可是最后,她得到的却是一纸休书。

她不甘过,她反抗过,但男人说爱的时候,或许不是真爱,可当他不爱的时候,那就一定是真的不爱了。

她被无情的抬出王府,成为了他的下堂妻。

他似乎忘记了,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承诺,忘记了,他说,要对她极好极好。

被圈禁在丞相府里,她发了疯似的想要逃出去,可她的身体却使不上力气,她想过死,可是死了,她就再也见不到他,再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了。

执念,让她疯魔,她撑着一口气,抱着想要见他的信念,苟延残喘。

她时不时会听到屋外有下人走动的声音,听到她们说着,凌若夕又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。

她质疑过,甚至因此而疯狂过,那个废物怎么可能变得高高在上?怎么可能成为天下间最强的存在?

她记得娘亲说过的:“雨涵,她和你有着云泥之别。”

是啊,不该是这样的。

为什么她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?

后来,她被爹连夜带走,她以为在爹的心里还有着对自己的疼爱。

她说,想要去见他,可换来的却是爹无情的一巴掌。

脸肿了,青了,可这肉体的疼痛远远比不过心灵上的痛楚来得强烈。

只因为她听到了,曾经最疼爱她的爹面目狰狞的说:“南诏国的刑部尚书对你很感兴趣,你最好停止心里的痴心妄想,好好的伺候他,说不定还能让凌家重复以前的辉煌。”

她听得傻了眼,怎么会这样呢?爹不是最宠爱她的吗?甚至小时候只因为她的一句话,而把嫡出的大小姐关在柴房里,一天一夜没给她饭吃,没给她水喝。

她被带到了南诏,当作礼物,贡献给所谓的高官,来换取凌府的未来。

但她没有想到,那人是疯子,他凌辱了她,用那样惨烈的方式,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可怕的伤疤。

他一边折磨她,一边疼爱她。

最后,南诏亡了,爹也被押解回北宁,而她则偷偷的换上婢女的服饰,逃离了那个地狱。

她拼命的奔跑,想要回去北宁,去见她心心念念的男人。

可是,她没有盘缠,没有银子,修为被废掉,又拥有着一张美丽的脸庞,于是,她在半路上,被山贼盯上,他们掳走了她。

那些日子,凌雨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,她只是靠着一口气,拼命的想要活下去,哪怕活得像狗一样,她也在所不惜。

她要回去北宁,她要重新站在他的身边,她要看到凌若夕从云端跌入地狱。

十年?十五年?她记不得自己在山寨中待了多久,那些人不再羞辱她,他们把她关起来,让她做最粗重的活。

每天日复一日,洗不完的衣服堆积如山。

可她还是咬着牙,拼命的活着。

直到那一夜,一对兄妹来到山寨,他们戏耍了山寨里的山贼,将所有被绑来的人放走,而她也不例外。

“你快走吧。”小女孩蹲在她面前,漆黑的眼睛美丽得像是天上星辰,“你自由了。”

自由……

她多年来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,终于出现在了她的眼前,她不停的向这对兄妹磕头道谢,然后泪流满面的朝山下跑。

她离开了山寨,却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大陆中迷失了,她询问着路人,知不知道三王爷在哪里,她想要去京城,去找她的爱人。

可是他们看着她的目光,就像是在看脚边的一只臭虫,他们说,三王爷已经登基,成为了皇上,他们说,她是疯子,在胡言乱语。

她没有理会这些人的白眼和讽刺,一路乞讨来到北宁的京城,她痴痴的守在皇宫外,只为了能够有机会,见他一面。

后来,她快死了,她拖着残缺不堪的身体,爬到宫门前,祈求着侍卫,放她进去,见一见皇上。

可侍卫却将她一脚踢开,将她扔进池塘。

当她看见自己乱蓬蓬的头发,当她看到自己面黄肌瘦的面容,她突然笑了,笑得眼泪不停的从眼眶里流淌出来,笑得浑身开始抽搐。

她听到有人从自己的身边经过,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,有谁用草席把自己裹起来扔掉。

她听见他们谈论着,天下第一富商云井辰的妻子凌若夕前两日出现在北宁,听到他们说,皇上那天微服出宫,一路追出京城,只为了看她一眼。

凌雨涵在闭上眼的那一刻,终于明白,娘亲以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
云泥之别……

她以为自己会是那朵高高在上的云,可是,现实却告诉她,她是地上那滩肮脏到任何人也不会多看一眼的泥巴!

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,四肢失去了温度,她恍惚的回想起了好多年前,穿着凤冠霞帔,桃花满面的自己。

如果时间能够重来,她一定会告诉那时满心爱慕的傻姑娘。

不要爱,爱一个人的代价,太残酷,也太累了。

她爱了一辈子,可到头来,她爱的人却爱着一个被她视作可怜虫的女人。

她的这一生,辉煌过,耀眼过,可最后,却只剩下了可悲二字。

番外

因和果(凤奕郯番外)

他是北宁国皇室唯一幸存的皇子,是当今天子的亲弟弟,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。

文韬武略,他努力学到最好,可是,他却有着一个无法被抹灭的污点,一个让他受尽众人嘲笑的未婚妻,一个满脸留着哈喇子,只会傻笑的白痴女人!

凤奕郯永远记得,当听说自己有一个未婚妻,而且还是丞相府嫡出的大小姐时,年仅九岁的他,忽然间萌生了,想要去见她的冲动,他偷偷和自己的贴身太监更换了衣服,伪装成太监,离开皇宫。

那时,他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骄傲。

他早就摸清楚了丞相府的位置,没有问路,偷偷的过去,然后利落的爬上墙外的一棵大树,趴在树干上,忘着里面,试图找到他的未婚妻,将来要和他共度一生的女人。

虽然他还年幼,可是他知道,未婚妻是什么,是能够给他带来强大世家支持的可利用品,那时他想,如果这个未婚妻他喜欢,他一定会对她好,至少带着一分真心。

可是,他看见了什么?

一个被下人踹翻在地上,哭得稀里哗啦,连话也说不清楚的小女孩。

“哈哈哈,活该!还什么大小姐呢,我呸,连只狗都不如。”

“大小姐,你是不是很饿啊?不然,你学两声狗叫,我们就给你一个馒头,怎么样?”

他们嚣张的话,让凤奕郯弄清楚了女孩子的身份,原来她就是自己的小未婚妻。

好弱。

这是他对凌若夕的第一印象,在宫里,这样的欺凌随处可见,他没有选择出手帮忙,打算再看看,或许这个女孩会给他带来惊喜。

可让凤奕郯没有想到的是,凌若夕给他的第一份见面礼哪里是惊喜,分明是可怕的惊吓!

她擦着脸上的眼泪,明明被揍得一身泥巴,还傻乎乎的笑着,嘴里发出汪汪的叫声。

奴才们笑得十分张狂,凤奕郯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火辣辣的,就像是被谁打了一巴掌,他认为,这个女孩丢尽了他的脸。

她配不上他!

只是一面之缘,这个念头就深深的植入了凤奕郯的心里,后来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的身后总有一条小尾巴。

被他踹走,她不会哭,只会傻笑;

因为他被人欺负,她也不会向自己告状,还是傻笑;

碍眼!

凤奕郯从没有那么讨厌过一个人,他觉得,拥有这样的未婚妻,是他人生里最黑暗的历史。

他想方设法的欺负着凌若夕,甚至任由身边的人对她又打又骂,仿佛这样,心里的怨恨就会少一点。

后来,他听说,她被人玷污,而被赶出凌府。

那时候,他正在花楼里,拥着最美丽的花魁,对这件事置若罔闻。

六年后,那个女人以一种全心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,他原本以为,那是她的欲擒故纵,他顺理成章的用她失去贞洁的名义,解除了婚约,他以为他会看到这个女人像小时候那样哭泣。

可她却傲气凛然的回视着他,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秒,他有些后悔。

但他却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,甩掉这样的包袱,是他的幸运!他不会再因为她,而被人笑话,不会再因为她,受尽旁人的白眼和讽刺,当他听说,她公然杀害了凌府的二夫人,与轩辕世家决裂时,他嘲笑着这个女人的傻,第二世家是怎样超然的存在,她的反击,不亚于螳臂当车。

他冷眼看着她遭到伏击,险些惨死在京城外。

那时,她仍旧是他心里的那滩蚊子血,是被他厌恶的存在。

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的身影在他的心里扎了根?记不得了,那样遥远的记忆,他早已经不再记得,只是午夜梦回时,他恍惚的发现,府里迎娶进门的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妾侍,竟都和她有着相似的地方。

他开始感到惶恐,感到不安,他拒绝承认自己会喜欢上她的事实。

可当他再次见到她,她已经是南诏国高高在上的皇后,是以一己之力,扳倒摄政王的强悍存在!

她看着自己的目光里,不再有一丝一毫的迷恋,不再有以前的信赖,有的只是无边无尽的寒冷和漠然。

他是如此愤怒,愤怒她的无情,为什么她能够轻易的忘掉,以前追着自己跑的那些岁月?她不是爱着自己吗?可为什么,他却在她的身上无法发现那些沉重的感情了?

情愫一天天加重,他开始期待见到她,却又害怕见到她,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她的身边多了一个红衣男人,他妖娆、邪肆、玩世不恭,可偏偏站在她的身边,却是那样的般配。

为了他,她与南诏决裂,为了他,她杠上神殿。

他喜欢她,却因为北宁,逼于无奈选择对付她。

他想,他是无可奈何的,儿女私情与江山社稷,他只能选择后者,这是他身为一国王爷的责任。

那日,他亲眼见到她疯狂斩杀神殿的高手,看着她身边站着一个又一个以她为尊的强者。

他终于明白,这个女人他此生只能爱而不得。

她已经走到他无法触及的高度,哪怕伸出手,也再难触碰到她的衣角。

后来,他休掉了自己的正妻,只因为她试图抹黑她,污蔑她,这是他所不能允许,也无法容忍的。

府里,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莺莺燕燕,皇兄一再催促他娶妻,他却一次次用着不同的借口拖延、敷衍。

他的心思自以为隐藏得很完美,却还是被皇兄看了出来。

他告诉他:“皇弟,有些人,是不能爱的。”

他当然知道,当然清楚,她不正是他不该爱,不能爱的吗?

可是,如果爱情可以被理智所控制,又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人,因为它而疯魔?

“皇兄,臣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。”他说得十分自信,只因为他很清楚,除了爱情,他还有太多太多无法抛弃的责任。

他曾和她那样接近,曾只要回头,就能够得到她,可是,他却嫌弃她,抛弃她,舍弃她,这是他种下的因。

凤奕郯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,是在她刚生产后。

她还是那副凛然的样子,仿佛背脊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折弯。

墨发如云,姿态洒脱、利落,看,她永远是这么特别,特别到这世间再也无法找到第二个人,让他如爱她,这般去爱。

他送给了她一份礼物,说是祝贺宝宝出生,她收下了。

凤奕郯这辈子也不会告诉她,那把长命锁,是他在见到她怀孕后,亲手打造的,倾注了他无数的心血,倾注了他对她永远无法说出口的爱。

对付她的人太多,可等到她终于得到安宁的日子,她却要走了。

那时,他已被任命为三军统帅,应该出发前往战场指挥战斗,却只因听说,她要离开的消息,生平第一次任性的抛下了校场上的将士,用最快的速度,策马扬鞭,飞奔到她的面前,只为了多看她一眼。

他知道,自己的心思,早已被她身边的男人洞穿,可那又怎么样呢?

他那时有一种预感,如果放她走,或许此生他们不会再相见,所以,他提出,想要任她的女儿做干女儿,只为了保留一点和她的联系,哪怕只是以这样的关系也好。

但她却无情的拒绝了,呵!这个女人,在拒绝人时,永远学不会婉转迂回的说话,直白到戳人心窝,可他却偏偏爱上了这样的她,爱得义无反顾。

那天,他站在大宅外,目送她离去,就像是看着她一点一点走出自己的生命。

谁也不知道,因为他的突然离开,皇兄在知道原因后,惩罚他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,跪了整整一夜。

他说:“皇弟,朕以为你不会因为她,做出任性的事,你太让朕失望了。”

他闭口不答,错了就是错了,没有理由,没有解释。

他看见了皇兄的不忍,看见了他的怜惜与同情。

他只能在心里苦笑,笑自己的错过,笑自己的痴傻。

是啊,明知道爱上她会万劫不复,他为什么还会栽进去呢?

不仅仅是女人才有第六感这种东西,男人也有,而且更为精准。

从那以后,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她,也不曾听说任何有关于她的消息,北宁拿下南诏那天,他陪着皇兄一步一步走入朝殿,金碧辉煌的大殿,象征着无尚的权势,可他却只觉得满心的寒冷。

他在庆功宴上装作醉酒,独自一人在南诏国的宫廷中漫步,他询问过宫人,作为摄政王时,她居住的宫殿在哪儿,那里依旧保存得极好,里面的摆设一尘不变。

他推开门,坐在大堂的椅子上,恍惚的想着,是不是她曾经也曾坐过这个位置。

于老的到来,让他猝不及防,他甚至来不及收敛脸上外露的情绪。

“这种时候会离开宴会,出现在这里,王爷,你爱着摄政王吗?”他是战败国的投诚派,因为有他,南诏国才没被吞并,而是作为北宁的附属国依附着北宁。

凤奕郯或许是醉了,他目光朦胧,幽幽笑了:“是啊,爱,本王爱着她啊。”

曾几何时,他连说出这番心里话的勇气也没有,而此刻,他却说了,说给一个战俘听。

“皇上昔日也痴爱着摄政王,爱到为了她,险些丢了南诏。”于老唏嘘长叹:“那样的女人,谁能不爱呢?若她还在南诏,今日的局面永远不会出现。”

“可你们舍弃了她。”凤奕郯像是要为她出气似的,恶狠狠的说道。

“是啊。”于老仿佛在这一刻苍老了许多,他的背脊微微弯曲下去,略显佝偻。

“出去吧,本王想一个人在这里待着。”他不想再多说,只是希望能够在这个拥有她气息的地方,多待一会儿,仿佛这样,就足以证明,她还在。

没有离开他的生命,还在他的身边。

那一夜,凤奕郯彻底醉了,他倒在她曾睡过的床榻上,近乎贪婪的绣着锦被里的味道,明明什么也没有,他却好像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。

北宁统一天下后,他帮着皇兄处理政务,不知道从哪天起,皇兄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萧条,到最后撒手人寰。

他遵照皇兄的旨意,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,登基为帝,穿上象征九五至尊的龙袍,戴上金灿灿的王冠,他的身旁,有着无数人的簇拥,无数人的陪伴。

他走入朝殿,在万人的顶礼膜拜中,接过了玉玺,成为了北宁的皇帝。

可是,他忘记了,有一句话叫做高处不胜寒,纸醉金迷的生活,永远忙不完的政务,他把进入后宫当作是一项帝王必须完成的任务,机械的按照祖制,不停的往后宫里塞人,那些女人年轻、冒昧,比她温柔,比她妩媚,比她清纯。

可她们却都不是她啊。

那天,他宠幸了丞相的女儿,刚被册封为贵妃的女子。

女子柔软的身体靠在他的怀中,她问他:“皇上,你为何每每总唤臣妾的乳名?”

压抑的情愫在那一刻不可遏止的爆发,那时,他已是中年的帝王,两鬓生长出了白发,却像个孩子似的,紧紧抱着怀里的妃子,告诉她:“因为我爱你啊。”

没有人看见他眼底的泪意,没有人知道,那一声我,是作为凤奕郯,不是作为一国皇帝说的。

只因为,她的乳名,是让他爱而不得,至死难忘的名字——若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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